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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3-03 14:35

经过七年的英国脱欧谈判,欧洲已成为明显的赢家

2020年,英国设计了一种侮辱欧洲邻国的新策略,这是一个长期的爱好。此后,在伦敦代表欧盟的外交官将被剥夺全权大使的头衔,尽管欧盟不是一个国家,但这是欧盟通常享有的一种礼遇。相反,这位来自布鲁塞尔的男子将被授予国际组织特使的较低地位,这将使他在礼仪秩序中陷入混乱。(该计划后来在欧盟做出回应后被撤销。)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本周欧盟委员会主席乌苏拉·冯·德莱恩(Ursula von der Leyen)受邀在温莎城堡会见国王查尔斯三世(King Charles III)。忘掉小报对未经选举产生的欧盟官员的讽刺吧;一位皇家助手称她为值得参加下午茶的“世界领袖”。不管外交怠慢的反义词叫什么,这就是它。

冯德莱恩女士的茶为这次具有分水岭意义的访问画上了句号。2月27日,她与总理里什·苏纳克就如何处理与北爱尔兰有关的问题达成了协议。这是英国退欧难题的最后一块也是最棘手的一块,因为该地区需要以某种方式同时保持欧盟单一市场和英国的主要部分,以避免不得不恢复之前麻烦不断的与爱尔兰的边界。一项复杂的协议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在2016年6月公投四年后的2020年,英国与欧盟在法律上宣布了离婚。但只有现在我们才知道未来的生活安排会是什么样子。

学者们目前正在仔细研究“温莎框架”。这看起来像是一个平衡的协议,让双方都能挽回面子,继续前进。然而,看看过去7年英国脱欧的总体格局,会给人留下不同的印象。只要看一眼英国脱欧谈判最后阶段的演员阵容,就能看出谈判开始以来哪个政体的日子更艰难。苏纳克是公投以来的英国第五任首相,他所在的保守党明年将遭遇惨败,这在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围绕脱欧的无休止争吵。相比之下,冯·德莱恩女士只是在此期间担任该职位的第二个人,明年春天她可能会获得下一个五年任期。英国退出欧盟的方式已经变成了一场全国性的心理剧;民意调查显示,大多数英国人认为离开欧盟是一个错误。在布鲁塞尔,处理英国最近的转变只是一个偶然的议程点。

脱欧派人士曾声称,在与欧盟的谈判中,伦敦将“掌握一切主动权”。事实上,事实恰恰相反。英国认为,它可以想出一种方法,在离开欧盟的同时保留它所关心的东西,比如进入单一市场的权利。果真如此吗?事实上,没有人弄清楚英国到底想要什么。对于鲍里斯·约翰逊(Boris Johnson)这样的人来说,确定优先事项非常容易,这位衣衫不整的外国人出身的首相带领英国度过了许多讨价还价。还不如打趣地说自己想要一块蛋糕,然后把它也吃掉。参加英国退欧谈判的英国人轮换制,他们对自己会像瑞士或乌克兰一样被对待抱有模糊的概念。他们对面是经验丰富的欧盟官员,手里拿着沉重的简报包,指出为什么不能这样做。

这不是一个可以在谈判桌上击败的天才团队,但欧盟值得喝彩。它自己的目标很明确:英国退欧应该是一次性事件,而不是作为先例。任何一个留在欧盟的国家都不会怀疑,退出欧盟会让自己的情况变得更糟。要做到这一点,英国需要得到不公平的待遇。英国政府曾希望能够分化并征服欧盟(EU)其余27个成员国。在作为欧盟成员国的47年里,它常常是一个精明的谈判者,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谈判,结果却在与欧盟的谈判中无所作为。法国前外交部长米歇尔·巴尼耶(Michel Barnier)成为欧盟在英国退欧问题上的关键人物,他确保各国政府在谈判中完全跟上进度。

当涉及到就条款达成协议的实质问题时,欧盟方面的胜利是利用了其僵化的官僚机构的名声。想要加入欧盟的国家都很熟悉这种方法——这就是你必须做的,现在就做吧——这种方法在唯一想要退出欧盟的国家被广泛采用。一旦剩下的27个国家自行决定了他们认为公平的标准,英国就别无选择,只能跳过谈判对手设计的障碍。基调很早就确定了。英国不得不同意支付350亿英镑(420亿美元)以进入下一阶段的谈判,例如,为未来欧共体官员养老金的份额提供资金。它试图狡辩,但最终不得不付出代价。就这样。

对这条路的最后一次侮辱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温莎协议表明,欧盟不灵活的做法一直是一种行为,这是伦敦众多被抛弃的英国退欧谈判代表不会错过的。事实证明,欧盟委员会有很大的余地来满足英国的要求,并在随后请求成员国的许可。它只是之前不想这么做。事实上,英国达成的协议比任何人预期的都要好,尽管这可能说明不了什么。在某种程度上,这是因为欧盟很久以前就实现了它的主要目标:即使是欧洲大陆上最疯狂的民粹主义者也不认为退出欧盟会让欧洲变得更好。曾为《每日电讯报》(Daily Telegraph)提供猛烈抨击布鲁塞尔新闻的约翰逊先生的离职也起到了帮助作用。乌克兰战争凸显了欧洲大陆团结的重要性:英国仍然是北约(NATO)的关键盟友。美国敦促双方达成协议。在顺利通过谈判取得胜利后,欧盟认为再反复强调这一点没有什么意义。

这次皇室见面只是一个迹象,表明英国和欧洲大陆之间的关系可能即将更加融洽。短期内不会有任何改变:明年春天欧洲大陆将举行大选,比英国大选早几个月。目前各方都松了一口气,经过七年的谈判,这项协议终于达成了。但其中一方比另一方更值得高兴。